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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民主党在宗教问题上遇到了麻烦
发布时间: 2017/1/13日    【字体:
作者:艾玛•格林
关键词:  美国 民主党 宗教  
 
 
按:《大西洋月刊》特约撰稿人艾玛·格林(Emma Green)对话前白宫职员迈克尔·威尔(Michael Wear),共同探讨民主党对基督教信仰的无知和敌意。文章摘译自《大西洋月刊》。
 
在当今的民主党内部,迈克尔·威尔这样的人不多见。威尔,奥巴马政府2012年信仰拓展活动的前主管,从神学角度看,是一个保守的福音派基督徒。他反对堕胎和同性恋婚姻——他认为这主要是出于神学立场——不过,其他的社会议题,如贫困和移民,对他的信仰同样很重要。
 
在为奥巴马效力期间,威尔感到自己的很多观点不受待见,这一点他在新书《重拾希望》(Reclaiming Hope)中有所提及。他在奥巴马2008年总统大选期间,提供了信仰拓展方面的帮助,不过,让他吃惊的是,许多州一级的官员不打算寻求这类接触:“有时候——在政界待久了,我逐渐意识到——一个人对宗教观念的反应,不是出于意识形态,而是个人的情结,”他写道。
 
数年过后,围绕着《平价医保法案》(Affordable Care Act)中(使用联邦资金)资助堕胎和避孕需求,两党发生恶斗,威尔对此深表失望。他认为奥巴马政府在这两场斗争中敌视宗教保守派实无必要,而且最后都以失败告终。路易·吉利奥(Louie Giglio),一位福音派牧师,因为在同性恋问题上坚持教义,结果被迫退出2012年总统就职的赐福仪式。威尔闻讯,几乎要辞职。
 
他写道,民主党同僚并不理解自己的工作。他起草过一份关于信仰拓展的情况说明书,用来阐发奥巴马对贫困的理解,标题为“经济公平与最卑微的弟兄”(Economic Fairness and the Least of These),此处提到了耶稣在《圣经》中的著名教诲。一位白宫同事再三要求删去那句“最卑微的弟兄”,还评论道,“这是打印错误吗?对我来说,这毫无意义。these是谁?是什么?”
 
 
译注:王要回答说:“我实在告诉你们:这些事你们既作在我这弟兄中一个最小的身上,就是作在我身上了。——见《马太福音》(25.40)
 
最近,我与迈克尔·威尔探讨了民主党是如何与宗教人士打交道(或不打交道)的——以及这对民主党的未来意味着什么。考虑到文章的篇幅和清晰度,作者对谈话做了编辑处理。
 
…………………………………
 
艾玛·格林:许多人注意到,81%的福音派选民在这次大选中支持唐纳德·川普。你怎么看这件事?
 
迈克尔·威尔:这表明民主党很不称职,不止如此,民主党的无知还体现在,它甚至不愿作出姿态给这些选民们一个支持自己的理由。我们需要在福音传统中,对种族歧视、贬低女性或伊斯兰恐惧症这类问题进行坦率对话。
 
在这81%的福音派选民中,有不少人正在适应美国的文化变迁——这一变迁其实大有问题。自由派一直在试图使美国人尤其是福音派选民相信,美国不是一个基督教国家。福音派选民在2016年大选中说得很明白,“是的,你们说得对!我们不指望选出一个和我们一样的基督徒。我们也不指望能选出一个家庭生活无瑕的总统。我们所期望的是,不过是选出一个能关照我们的人,就像这个国家其他团体所指望的那样。”
 
当下,美国基督徒围绕着耶利米书(29章)——主题是耶利米写信给巴比伦的犹太难民——有大量讨论。耶利米所传递的讯息是,上帝要求那些流亡者为那城(他们被掳到的那城)求平安和繁荣,并在那里生养众多。在这里,我所关心的是,许多基督徒(尤其是福音派)——在美国当代的文化变迁中——感到自己成了寄居巴比伦的流亡者。
 
格林:你认为,许多自由派——尤其是民主党——为什么不愿意与那些秉持特定神学见解的人接触?
 
威尔:他们认为——某种程度上是错的,某种程度也有道理——这会限制他们的政策议程。举例说:当你试图废除《海德修正案》(Hyde Amendment,译注:该修正案禁止使用联邦基金资助堕胎)时,你很难给福音派选民一个理由。但是,我想说的是,接触福音派并不意味着你一定要反对堕胎。这只是意味着,你不一定非要强烈地支持堕胎,或是不要强烈地敌视那些反堕胎主张。
 
其次,民主党内部对宗教问题很无知。这也和国家的人口结构有关:在民主党内,越来越多的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占据要津。而且,这些人生长的环境,宗教观念相对淡薄,而且即便不关心宗教也不影响他们的仕途。这一点非常不同于上世纪80年代路易斯安那州的詹姆斯·卡维尔。卡维尔本人并不是那种宗教观念特别强的人,但是他赢得了宗教人士的支持——在80年代的南方州,如果不用宗教人士运作民主党的竞选活动,你是没有希望获胜的。
 
还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民主党在2016年的大选中,不去“拉拢”福音派选民。尽管希拉里的口号是“团结让我们更强大”,而当下我们政治的基础是制造敌人、让选民感到恐慌。较之于取悦福音派选民,让国人害怕福音派选民或者与福音派选民为敌要容易得多。
 
格林:我以前写文章谈到,反对堕胎的民主党人几乎凤毛麟角。一部分选民,既反对堕胎也自认为是民主党人,但是从政党角度看,民主党基本不可能成为反对堕胎政策的政党。为什么你认为民主党正在朝那一方向转变?你认为民主党应该做出何种改变?
 
威尔:女性团体给民主党募集了大量竞选经费,这一点让人印象深刻。计划生育联合会(Planned Parenthood)给民主党2012年大选的募捐创下历史纪录,而2016年再创新高。
 
其次,民主党偏离原先的立场让一些选民感到不安。不少反对堕胎的民主党选民以前说过,“我虽是民主党人,但我并非同意民主党的所有政策——我要成为约束或反对堕胎的党内力量。”但是,这批人很多离开了民主党。
 
第三,我认为民主党觉得他们的拓展行动得不偿失。例如:2009年5月,奥巴马总统在造访圣母玛利亚大学时,做了减少女性堕胎数量的主题演讲。结果仍遭到反堕胎团体的抗议。现在可以说,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很多——我不是指奥巴马的演讲很伟大,也不是说反堕胎团体本应承认那一点。我的意思是奥巴马及其白宫团队可能期待双方很容易找到共同点的。
 
格林:有人指出,多数民主党领袖并不愿从道德角度为堕胎问题辩护。如蒂姆·凯恩——据说此人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从个人角度而言,他对堕胎感到不安——只不过在官方的堕胎政策上随大流而已。
 
为什么你认为现在的民主党乐于从道德角度为堕胎辩护?以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威尔:希拉里在第三轮总统辩论中,对堕胎问题的回答令人吃惊。她一改以往对堕胎政策的保留态度。她甚至从道德上为堕胎做了正面辩护,这是女性团体施压的结果。
 
以往,民主党欢迎那些反对堕胎政策的人入党。现在民主党的政策进行了重大调整,这实在是愚蠢之举。对双方而言,这场辩论没有讨论堕胎率,也没有讨论它的正当性。这是一场具有象征性的辩论。它的象征意义体现在:支持堕胎的人关心女性的自主权以及她们对身体的支配权。而另一方,不仅关心有关堕胎的制度,更关心对生命是否有一种文化上的肯定。
 
在这种对立的情形下,很难达成妥协。
 
格林:如果你同世俗的民主党人交谈,他们会怀疑是否有必要同保守的福音派选民接触,或者是否有必要在堕胎、同性恋婚姻等问题上作出妥协,你怎么看?
 
威尔:首先,我认为,在一个多元社会,政治家有责任向全体选民阐明问题。
 
其次,美国依然是一个宗教影响深远的国家。有报道指出,民主党高层无意与白人天主教徒拓展关系。而且,他们更没有兴趣关注白人福音派教徒。这等于放弃了相当数量的选民:公然蔑视宗教信仰——对许多美国人来说,那是他们的生活动力——无助于你的胜选。
 
当下,民主党已经分裂为三部分:无教派者、白人基督徒(主要是文化基督徒),有宗教信仰的有色人种。
 
格林:以及宗教少数群体(译注:诸如耶和华见证会、摩门教徒以及美洲原住民)。
 
威尔:呃,对。不过他们人数太少——我是从一般意义上说的。
 
贝拉克·奥巴马是民主党转型时代的理想人选。他能娴熟地运用宗教术语,多数白人、世俗自由派很难在这一方面反对他。而且,他能有效缓和党内的宗教紧张,那些不够精明的政治家则做不到。
 
格林:你曾经为民主党效力,但你在社会议题上持有保守观点,而且在神学方面,你是一个保守主义者。在民主党内,你这类人并不多见。你当时感到孤独吗?
 
威尔:其实说起来,在政治圈内、圈外一样孤独。
 
不论在白宫期间还是离职后,我发现,我们这类人无法左右当下的政治决策,而且还面临着强大的反对力量,不过,我相信我们对当下的政治部落主义都不满意。我认为,我们事实上处在一个全面的政治孤立时期。在大选前一年,我曾在全国巡回演讲谈论这些问题,在提问环节,最后一个(或倒数第二个)提问人几乎要哭出来。我从事政治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对此,我的结论是:政治给我们国家造成了深刻的精神伤害。我们让政治过度地卷入了我们的情感生活,这是不应该的。
 
当然了,从职业上说,如果当时我在所有问题上都紧跟党的路线,可能会轻松得多。从政治上讲,我的确很孤立。但是,现在很多人都感到孤立。但是,从个人角度讲,我并不孤独,因为我在教会中找到了归属,它是一个强大的纽带。
 
万吉庆 译
 
转自保守主义评论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wODEwNjg3Mg==&mid=2650819779&idx=1&sn=11f174a59c2bbb537ec384ed0f7d245a&chksm=8cfcc8d4bb8b41c23b39564749efac5e8a95094538e3af1c3c9bb493d2f1c59584025c01df39&mpshare=1&scene=5&srcid=0102XJTP24m73VMbzNmXIkz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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