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约翰·艾伦
本周的焦点在土耳其,迅速增长的反对声使总理埃尔多安(Recep Tayyip Erdogan)面临着执政10年来最大的挑战。反对者以独裁主义指控埃尔多安,要求更多的民主,他们担忧受伊斯兰影响的政权正侵蚀着国家的世俗身份。
从外界看,很难知道这条救治之道会不会比所要医治的疾病更糟糕。抗议者所提出的是积极改变的希望,还是更多潜在的担忧?
检验的方法是:他们是否致力于宗教的自由,尤其是对土耳其极少的基督徒群体的保护。专家称一个社会对待宗教少数群体的方式乃其人权状况的可靠标志。对此,土耳其基督徒面临的处境即是一个鲜明的试金石。
20世纪早期,在安纳托利亚,这个传统上为东方基督教中心之一的地区,仍有近150万基督徒。而如今,土耳其拥有7500万人口(97%为穆斯林),据估计其中只剩15万基督徒。
这些基督徒每日都承受着法律上和现实中被歧视的压力。具标志性地,曾为东正教最重要的研习中心的哈尔基神学院(Halki Seminary),已经被关闭了40多年。2009年,君士坦丁堡的大主教巴多罗买告诉《六十分钟》时事杂志:土耳其基督徒在这个希望他们灭绝的国家里被视为二等公民。
反基督教的憎恨会转化为暴力,成为近期诸多暴行的原因。2006年1月,一名由穆斯林改信基督教的新教教会领袖克尔奥卢被五个年轻人殴打至不省人事。克尔奥卢描述,其中一个袭击者挥舞着一把刀并大喊:“否认耶稣,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据报道另外一个年轻人尖叫,“我们不要基督徒在这个国家里。”袭击者离开时,丢下一把3英尺长的弯刀作为警告。
2006年2月,在小城特拉布宗,一名16岁的穆斯林枪杀了意大利天主教宣教士安德烈神父。据报道凶手开枪时高喊“真主至大”。这位年轻人被捕后告诉警察,他是被侮辱了先知默罕默德的丹麦卡通片所激怒的。
另有3位天主教神父在不久后被攻击。斯洛文尼亚人马丁神父在伊兹密尔被一些民族主义者威胁,其中一位施暴者重复着“我们要将你们全部杀尽”。在萨姆松,一位法国神父皮埃尔遭刺杀,差不多同一时候,法国圣芳济会修士汉瑞在梅尔辛被打。
2007年1月,拥有美国血统的土耳其著名记者丁克在伊斯坦布尔遭暗杀。丁克是一位杰出的新教徒,因其呼吁人权和少数群体的权利而家喻户晓。
2007年3月,3位新教宣教士,2名土耳其人及1名德国人,在土耳其中部城市拉蒂亚被拷打、刀刺、勒死。据报道5名暗杀者均与民族主义组织有关。
2010年6月,身为安纳托利亚地区长期代牧及国家天主教主教会议主席的巴多维斯主教被他的司机和助手杀害。巴多维斯身受所处刀伤,随后被身首异处。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每次袭击发生时,土耳其当局都作出电影《卡萨布兰卡》中腐败的雷诺警长式的回复,表示他们感到“震惊”。他们通常将其视为偶然的疯狂行为而不是根深蒂固之问题的表现。
实际上,这样的宣称无法通过事实的检验。
从一份2008年由欧盟资助的公众观念调查可以看到,土耳其社会持反基督教心态的程度显而易见。调查结果中:
·1/3土耳其穆斯林拒绝与基督徒作邻居。
·半数以上的人认为基督徒不应被允许在出版物及公共会议上表达他们的信仰观点。
·一半以上的被调查者反对基督徒在军队、安全部门、警察局、政党中任职。
·将近一半的民众认为基督徒不应该在卫生医疗部门中工作。
正如基督徒国际互助组织首席执行官约翰于2011年所言:“从这些观念到直接的歧视与暴力压迫,距离其实不远。”
一些开放的土耳其人知道他们正面对着难题。2011年12月,扎曼日报的一位记者实际上在抱怨“梵蒂冈没有做任何事”以确认巴多维斯之死的调查“是以一种认真的方式进行的”。专栏作家奥尔汉写到,如果罗马教廷能施加更大的压力,会“对全体非穆斯林的福祉带来帮助”,并对“土耳其推进人权及宗教自由做出巨大贡献”。
这些指责可以说是正当的,因为在巴多维斯死后,梵蒂冈似乎实施了“雷诺防御”。 其凶手出现在教皇本笃十六世对塞浦路斯访问的前一天,许多观察者都不简单的视之为巧合。在飞机上,教皇称他只有“极少的信息……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不是一场宗教或政治暗杀。”教皇本可以尽力避免局势加剧,但他的说法使许多土耳其基督徒及人权呼吁者极为失望。
从罗马来的更有力的回应虽然可能是合宜的,但问题的根本还在于土耳其人民决定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社会。如果当今反对者的领袖愿意去拥抱真正的宗教自由,这将有力地标志着“支持民主的酝酿并非虚谈”。
(翻译:马冰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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