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传统经学教学制度
仿照印度那烂陀寺建立的藏传佛教经学院,在十一世纪中叶诞生于拉萨桑普寺。
此后在噶当派和萨迦派的几所大寺相继建立了桑普模式的经学院。十五世纪兴起的拉萨格鲁派三大寺院,继承和完善了学院式的经学教育制度。
在蒙藏地区后续建立的格鲁派中等以上规模的许多寺院,都按三大寺的模式建立了经学院,一致延续到了现在。
传统的经学教育体系,是包括初级的文化基础教育和高级的专业学位教育在内的一个综合教育体系。
经学院的教学内容是五部大论。即,因明论(推理思辨学)、般若论(大乘修道总论)、中观论(中观哲学)、俱舍论(佛教知识概论)、律论(佛教戒律学)。制度严格,学习扎实。
教育方法是“受学”、“背诵”、“阅读”、“辩论”四法。即,受学以继承传统经学,背诵经典巩固所学,广泛阅读以扩大知识面,展开问题辩论以提高思辨能力。
按这种体系完成规定学业,需要学习18—20年。学完全部课程后,学业成绩优秀,所规定项目考核答辩合格者,可获得多然巴、拉然巴格西学位。
各大寺院,除了主体哲学院外,还设有各类专业学院。如密宗院、医学院、时轮学院、文化学院等。这些专业学院承担着密学、藏医学,天文历算、梵藏语法学、文学、历史、工艺美术等被称作“十学”的传承任务。
拉萨三大寺、扎什伦布寺、甘肃拉卜楞寺、青海塔尔寺等在历史上被称作格鲁派六大寺院。他们开门办学,接受国内外各民族学僧,是历史上培养蒙藏为主的各民族僧才的基地,国内外影响很大。这类寺院就像中世纪欧洲教会经办的学院一样,在传承民族宗教文化、培养各类人才方面做出了不可抹灭的贡献。
二、现行的经学教学体系是何情况
藏区的寺院遭受了58年的民主改革和“文革”的两次历史性的劫难,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恢复落实民族宗教政策,西藏和其它藏区各大寺院陆续得到开放恢复重建。
但毁坏容易建设难。恢复不只是被毁殿堂经舍的修复重建,而要从师资队伍和传统学制、教学活动在内的一切非物质软势力的恢复重建。由于师资精英的流失,生源的年龄、区域、数量限制等种种原因,在传统的经学院这一块,只能做到象征性的恢复。如,恢复较好的甘南拉卜楞寺,规模只有原来的一半,师资力量、培养质量和管理上也今非昔比,西藏三大寺就更差,几乎是名存实亡了。
解放后政府以培养民族干部为目的,建立了中央、西北、西南、青海、西藏等几所民族院校,其中只设了藏语文专业,开展了相关的一些教学和科研活动。
首都和甘、青、川、藏各地开设了几所佛学院,但这些佛学院由于师资配备、教学内容、学制年限等原因,培养的数量和质量方面无法替代传统的经学院。在这种形式下藏传佛教寺院在传承传统民族文化方面的地位和作用显得更重要了。
三、传统与现行经学教育带来的问题
藏区的寺院在历次政治运动中遭受重创,元气大损,再加上高僧大德外流或自然消亡,经学教育一蹶不振,造成了藏传佛教教育中心和信仰中心的外移。这是当前藏区存在的严重问题。
其次是各级寺院,因循守旧,缺乏与时俱进的思想,与时代的发展脱轨。如:学制和教学手段陈旧,教学内容缺乏现代科技知识、时代形势知识和汉语、外语课程。因而培养出的僧才,知识面狭窄,思想认识陈旧。境外的寺院在学制和教学内容等方面有许多改进,如缩短学位攻读年限,改变考试方式,在经学课程中增加现代科技知识和外语等,增强了适应现代社会的知识技能。
国内藏传佛教各大寺院的衰落,政府的某些不当措施也造成了藏区信仰中心外移,活佛和僧人外流,给印度三大寺的兴旺提供了机遇。
藏区民办佛学院缺乏科学的管理机制,存在严重的“脏、乱、差”问题。
藏区的有些地方公办的中小学基础教育,脱离当地的实际,不重视民族语文和民族文化的教育,甚至有的地方,无视民族政策法规,擅自取消民族语文教学,曾引起民众抗议的群体事件。有些藏区没有设立藏文中小学,因此,把孩子送去印度上学的事情时有发生。
四、如果长期得不到完善,将会对整个藏传佛教的教育或者整个藏传佛教带来哪些影响?
在藏区,寺院是藏传佛教和藏族传统文化的教育中心,是物质和非物质文化保存和繁殖基地,是生者和死者心灵寄托的信仰场所。民间谚语说:“汉人富了置庄田,藏人富了修寺院”,可见藏族心目的寺院多么重要。乾隆皇帝说:“修一座寺庙,胜养十万大兵”。是说明藏传佛教在加强藏汉团结和保持边疆稳定上所起的作用。
五八年的民主改革和“文革”对寺院的破坏,不仅仅是藏传佛教和藏族文化、信仰秩序的破坏,而且也是执政党和政府的国际形象的严重损害,是藏区稳定机制的破坏。藏区的寺院是藏族知识分子集中的地方,也是外界的关注点和政府维稳重点。不重视寺院的正面作用,夸大它的**影响,在维稳上采取过去惯用的简单粗暴措施,对民族团结、人心稳定无一利而有百害。
转自博客西藏,2015-4-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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