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真寺经济收入结构分析

 

近年来，党和政府在保护公民宗教信仰自由享受及正常宗教生活的同时，提倡和鼓励宗教活动场所“以寺养寺”，积极探索各种宗教遵法守制，自主、自办、自养的路子。随着兰州市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清真寺寺院经济收入也随着该市穆斯林生活水平的提高和收入来源的多渠道而增加，收入结构在保持传统特点的基础上，为了遵循宗教独立、自主、自办的原则，切实减轻穆斯林群众的经济负担，真正实现“以寺养寺”，兰州市各清真寺一改过去向教民摊派的方式，转向自我经营方式，将一部分宗教收入转化为商业资本进行投资，产生了一定的经济效益，来维持正常的宗教活动和日常的财务开支，既保证了清真寺正常运转，又大大减轻教民的负担。本文在对调查所获得的资料研究的基础上，对兰州市清真寺经济收入结构作一简要的分析。

 

(一)收入项目分析

 

兰州市清真寺收入来源项目在保持传统型项目的基础上，也出现了一些新的收入来源渠道，主要有以下财源项目：

 

1.房屋出租收入。根据大多数清真寺坚持财务公开制度，定期公布的2007年度财务收支情况，房屋出租是各大清真寺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城关区90%的清真寺都有寺产—可供经营的商业铺面，见表1：

表1.兰州市部分清真寺房屋出租收入情况单位：元

 

 

这类商铺(含停车场、幼儿园地等)多为清真寺投资购置或建设的。它们或提供给经营户承租经营，或承包给有信誉的教民，或由寺管会组织专人经营，这既使清真寺有了经济收入，又向社会提供了就业岗位，使经营者养家糊口，真是“一举多得”。

 

2.天课收入。天课收入源于伊斯兰教“五项天命”中的天课制度，是清真寺传统的宗教收入，兰州市各清真寺天课按伊斯兰教的相关规定和标准缴纳，即穆斯林自觉受信仰约束，自觉将自己每年的资财作一次清算，除去正常开支所需外，其盈余的资财，包括动产和不动产，均按盈余资财的1/40的比例缴纳。随着近年来人们缴纳天课形式的多样化，诸如捐献助学、一对一的扶贫助困等形式，清真寺的天课收入并非像传统寺院依赖的主要收入来源，再加上许多穆斯林常常将天课和其他出散的乜贴合在一起出散缴纳，所以各清真寺也很难单独分辨清楚天课收入究竟是多少。例如兰州市柏树巷中街清真寺2007年7-9月份共收到三笔天课收入，合计21000元。西津东路清真寺2006年和2007年度财务支出表，西固清真寺2007年度公布的财务收支表中，均未单独列出天课收入，而是将其列人“海地牙”收入中，而西关清真寺在2007年公布财务收支情况中将其列人乜贴之中。

 

3.瓦克夫收入。瓦克夫是阿拉伯语Wakf的音译，有两种含义：一是“宗教公产”的意思，这是一种广泛的概念，可以囊括宗教寺院的所有财产，包括土地、房屋、各类资产以及来自各方面的馈赠、捐助。（【1】P164）兰州市清真寺瓦克夫收入中主要部分为建寺乜贴，七里河区硷沟沿清真寺重建清真寺共计投资190万元，建寺后又在寺旁边购置宅地260平方米，投资104万元，以上两项投资均为本寺者麻提自愿捐赠的建寺乜贴，建寺的捐赠是瓦克夫收入的主要组成部分。瓦克夫收入的另外一种形式是穆斯林捐赠给清真寺的物产或寺内自购的物产产生的收益。城关区水上清真寺在西关什字有几套教民捐的楼房和铺面，年收入在3万元左右。在兰州市部分清真寺的外格夫收入中，除以上两项收入外，还包括家具和会餐用具的出租收入，例如，各大清真寺都拥有一定数量的桌椅、板凳、大锅、餐具等物品，每当教民在举办婚庆葬礼等重大活动时，就到清真寺租用，由此清真寺也得到一笔收入，这种收入其实就是瓦克夫收入的一种形式。例如，在西津东路清真寺公布的2007年财务收支情况中，家具出租的收入为3060元。

 

4.斋月的乜贴收入。按照伊斯兰教教义，斋月是行善积德的月份，斋月里的施舍将得到真主丰厚的回赐，因此斋月的施舍是一种普遍的现象。斋月是兰州市各清真寺在一年中收入最多的月份，斋月里的收入主要包括两部分：(1)乜贴收入。就是本坊穆斯林为大家集体开斋而出散的乜贴，兰州市各清真寺大都有在斋月集体吃开斋饭的习惯，因为给众人施舍“色瓦布”(回赐)大，所以好多教民也愿意在斋月慷慨解囊，此种捐助不限物质形式。据笔者对兰州市各清真寺的调查，斋月的“乜贴”收入包括实物乜贴和现金乜贴，食物乜贴主要包括米、面、油、肉、各种蔬菜和水果、饮料等。例如笔者2007年10月16日在兰州东川拱北清真寺调查时，看到公布的斋月现金乜贴榜和实物乜贴榜，共有186人出散现金乜贴，单笔出散金额最高为300元，最低为20元；共有37人出散食物乜贴，单笔出散最大的是6只羊。西关清真寺2007年斋月共收到223人的现金乜贴，收入为68195元，还有50人出具实物乜贴。(2)开斋捐收入。开斋捐也叫“费特勒”，就是除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人外，每一个家庭按其成员计算，以每人一天的生活费为标准，舍散给清真寺，再由清真寺舍散给贫困者（【1】P166)。兰州市各清真寺开斋捐的一般标准为每人5元(这是最低限，多以自己家每月的生活费水平而定)。开斋捐的舍散时间一般为开斋节当天举行会礼之前，到时各清真寺专设募捐箱，派专人负责接收众人的“费特勒”。

 

5.海地牙收入。又称“海提耶”，是阿拉伯语Hadia的音译，意为赠品、报酬，是原专指穆斯林给教长或阿洪念经后的酬劳，现在海地牙同时也是一种随心乜贴和捐赠（【1】P166)。例如在西固清真寺公布的2006年11、12两月的财务收入情况中，海地牙收入为16843.50元，西津东路清真寺2006年全年的海地牙收入为76830.0元，其中不仅含有穆斯林群众给阿洪和教长的酬劳，也包括平时教民出散的现金乜贴。

6.特殊宗教节日收入。宗教节日一般是指在清真寺里集体过“圣纪”(纪念先知穆罕默德诞辰及为圣的日子)，过圣女法图麦逝世的日子以及阿舒拉日等节日。这些节日主要集中在格底目教坊和各门宦教坊清真寺，伊赫瓦尼和赛莱菲耶学派的清真寺一般不举行。我们在调查中发现，在“圣纪”节日到来时，许多穆斯林群众前往清真寺，就连一些平时不去清真寺的群众也在这天前往清真寺，自愿捐纳一定数额的乜贴。如南关清真大寺2004年过“圣纪”的乜贴收入为41215.50元，绣河沿清真寺在法图麦太太的忌日中收乜贴1335元，在盖德尔夜收乜贴361元。在古尔邦节的会礼上，清真寺专设乜贴箱，由专人负责收取乜贴，寺里的满拉和阿洪为群众宰牲时群众舍散的“下刀费”等，还有本坊群众宰牲后，一般都将羊皮或牛皮捐献给清真寺，清真寺再出售变现，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例如兰州市和平大寺古尔邦节的羊皮款为5030元，占本月收入14629. 50元的34%。

 

7.学费收入。由于兰州市各清真寺都普遍开展经堂教育，各寺根据自身的经济条件招收学员并收取相应的学费，经济条件好的清真寺适当减少或免除学费，条件相对较差的清真寺对学员收取适当的学费，以弥补经堂教育支出的不足。例如柏树巷中街清真寺2007年7-9月份共收学费11笔，收入金额共计2200元。

 

8.澡堂收入。也称为“大柜钱”、“水塘钱”，是指有的清真寺在沐浴的水房设置一个木柜，穆斯林来沐浴时，自动往柜里掷钱，称“大柜钱”，教民一般在洗完后自觉地把钱投进柜子里。有些清真寺规定，谁要洗大净须先交纳2元钱。各寺的这部分收入根据洗澡人数的多寡而不同，例如西津东路清真寺2007年全年的澡堂收入为15345元，和平大寺12月份的收支表显示当月男水塘收入为1200元，女水塘收入为1870元，当月共计3070元。

 

9.社会团体和企业捐助。社会团体和企业，特别是与穆斯林宗教事业有关的一些社会团体和穆斯林人士开办的一些企业、公司和餐厅，为了表达对宗教事业的支持和为了提高自身在穆斯林中的公信力和影响，会定期或不定期地为清真寺捐钱捐物。如在2004年斋月，兰州恒运公司给西关清真寺出散现金1000元，兰州云峰餐厅给西关清真寺4只羊，兰州市穆斯林信用合作社为西关大寺出散1只羊，兰州华宇清真美食城为南关清真寺和阂家桥清真寺各出散1只羊。

 

10.经营服务性收入。为了切实减轻群众负担，实现“以寺养寺”的目标，兰州市各清真寺也尝试着开辟新的收入渠道，一些清真寺投人一定的资金，尝试开展一些服务行业和食品加工行业。例如西关清真寺利用寺前的一片空地，开辟停车场并提供洗车服务，本寺2004年9月份的停车费为16630元，洗车费收入为3600元，位于北滨河路的水上清真寺也有一个小停车场。位于火车站附近的平凉路清真寺和小西湖的硷沟沿清真寺，利用本寺部分空置的房屋，设立小型旅馆，为来兰州的穆斯林提供廉租旅店。阂家桥清真寺建有一豆腐房，既解决了周围穆斯林吃清真豆腐难的问题，又为寺里增加了收入。清真寺的这部分收入，虽然目前只占清真寺总收入的一小部分，但是，为清真寺以后不断拓宽收入来源渠道，实现“以寺养寺”的目标指明了一条新的发展方向。可以预测寺办服务性、公益性产业将会成为清真寺收入的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

 

11.其他收入。除以上各项收入外，清真寺还有一些零星的、不固定的小笔收入。例如，费底耶收入，费底耶是阿拉伯语，意为“赎金”，一般指穆斯林举行葬礼时，丧主拿出钱或财物作为亡人生前罪过的赎金。在葬礼中，常有“转费底耶”钱的仪式。通常其中一部分钱就出给寺里作为教长、阿洪念经的酬劳。其数量多寡不一，按各地、各家经济条件而定，也是一种随心钱，笔者调查遇到的情况，费底耶的收入有的一二百，有的三四百，也有少数清真寺收到的更多，例如柏树巷中街清真寺2007年7月份收到本寺教民因其母亲去世而舍散给清真寺的乜贴2000元。另外，还有群众平时在家干“尔麦里”(纪念亡人的日子)时的出散等等。

 

(二)清真寺收入结构比例分析

 

清真寺收入结构也就是清真寺运转的财源，渠道愈广，数额愈多，寺里的活力也愈大，教民的负担也愈轻，阿洪和寺管会会安心寺务活动，教坊将会一片团结祥和。因此，民族宗教部门和伊斯兰教协会等应当重视研究清真寺以寺养寺、广开财源、调整收入结构、盘活存量、增加增量的途径和办法，并把其纳入整个社区经济社会发展的视野予以指导、引导、规范、发展。本文仅从以下几个方面对兰州市区清真寺的收入结构进行尝试性的分析。

 

1.清真寺内部的收入结构分析。清真寺内部收入结构包括其各个收入项目构成及这些收入项目在整体收入结构中的比例。如兰州市西津东路清真寺2007年收入结构及比例图示如下：

 

 

从以上的示意图可以看出，西津东路清真寺收入结构以非宗教性收入为主，非宗教性收入在总收入中占的比重较大。

 

2.各清真寺间的收入结构对比分析。对各清真寺间的收入结构比例的对比分析，可以找到清真寺间收入结构的共同性和差异性，对清真寺整体经济结构的分析和调整有重要意义。根据笔者调查的2007年清真寺的相关收入情况，选取三所清真寺对比分析如下：

 

 

从以上表中我们可以看出，首先，各清真寺收入结构中，共同之处在于乜贴收入和房租收入在总收入中占有非常大的比重。其次，不同之处在于收入数额的大小和收入项目的一些差别，这与清真寺坊上教民多寡、富裕程度，清真寺所在区位、规模是成正比的。不能简单以收入多寡而判断一个寺的实力和活力。例如西关清真寺的年收入是西固清真寺年收入的2.6倍，是西津东路清真寺年收入的5倍。另外西关清真寺的收入中有自我经营服务性项目收入，而其他两个清真寺则无这方面的收入，而西津东路清真寺的家具出租收入又是其他两个清真寺没有的收入项目。

 

二、清真寺经济支出结构分析

 

合理的经济支出是清真寺正常运转和发挥其各项社会功能之必需，对清真寺支出结构进行分析，有利于做到既保证必不可少的开支，又要节约由于不必要的开支造成的浪费，做到开源节流，使支出结构更加合理。

 

(一)支出项目分析

 

1.清真寺的新建、维修费用。兰州市有些清真寺由于年久失修，随着教民的不断增加，原来的礼拜殿已容纳不下前来参加礼拜的教民，所以有些清真寺对原有的清真寺进行改建和扩建。这部分支出的数额比较大，而作为一个清真寺一下拿出这么大的一笔投人是不现实的，所以有些清真寺只能逐年积累，也有的向银行贷款，甚至到其他地方“化钱粮”(向其他教坊穆斯林募捐)，也有些清真寺为此形成欠债，只能挂账逐年消化。例如西关清真寺在该寺二期建设工程中总共支出790万元，形成大量欠款。有些清真寺通过与其他企业共同开发的形式重建，实现双赢互利。例如兰州市阂家桥清真寺急需修建新寺，为解决资金缺乏的困难，该寺与一家建筑公司达成协议，建筑公司为他们投资建寺，完工后，该寺可供出租的楼房和铺面的租金由建筑公司收取，等成本收回并有议定收益期限后再将所有权交归清真寺。有些清真寺由于教民经济实力较强，大部分的重建费用由教民捐助，例如硷沟沿清真寺重建费用全部来自教民捐助。也有一些清真寺的重建是由于城市规划的变动而迁建新址，这些清真寺的迁建费用由政府买单。例如兰州市和平大寺原位于兰州市白塔山公园西侧，2002年4月兰州市政府因建设金城关文化风情区，同意拨款将该寺迁建新址。各清真寺除重建费用在总支出中占有较大比重外，平时的维修费用也是清真寺费用支出的重要组成部分，例如西关大寺2007年全年维修费用就高达237366.50元，约占总支出的9%。

 

2.经堂教育支出。由于经堂教育对伊斯兰文化的传承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兰州市各清真寺都举办经堂教育，由于各寺的办学条件不同，办学规模也有大有小，招收满拉(学员)的数量也不一样，一般来说，办学条件差的寺只招五六个满拉，而条件较好的寺有几十个满拉。举办经堂教育的费用一般包括以下几项：(1)教学设施购置和维修费用。这项费用主要包括购置课桌椅和教具及其他一些基本的教学设备费用。(2)阿洪及其他老师的工资，每人每月大概在500-600元。体现了一种低薪酬、高奉献的精神。(3)满拉的培训费、伙食费。满拉教育一般是免费的，学员的吃住全由清真寺承担，因此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规模较大的清真寺经堂教育的支出就会较大。(4)购书费。一般寺内都要购置一些经书供阿洪和教师教学时或满拉作为教材使用，也有些条件好的清真寺为学员和教民设立图书室，购置一定数量的图书和订阅一些报纸杂志而产生一定的费用。(5)其他支出。比如当一个清真寺的阿洪开学期满后离开清真寺时，该寺要为阿洪举办送别活动而支付相关的费用。

 

3.斋月支出。斋月支出是指兰州市各清真寺在伊斯兰教斋月中集体开斋办伙食所支出的费用。兰州市基本上每个清真寺都有集体吃开斋饭的传统，就是由清真寺在斋月中组织专门的人员在开斋之前把饭做好，等封斋的教民礼完昏礼后大家一起吃开斋饭。和和气气、热热闹闹，增加了人际关系的和睦。许多清真寺整个斋月每天都有许多前来礼拜的穆斯林集体用餐，所以这笔支出也比较可观。兰州市许多清真寺在斋月结束时都要将斋月的支出情况张榜公布，由于各寺的规模大小和前来参加礼拜的人数不同，支出金额差异较大。例如2007年西关大寺斋月的支出为36947.90元，柏树巷中街清真寺的斋月支出为46331.80元，东川拱北清真寺的斋月支出则为13131.50元。伊赫瓦尼派的清真寺在开斋节这天，组织所有的阿洪集体到郊外去做会礼，一般包车前去，由此产生包车费和音响设备租用费等相关的费用，例如西关在2007年斋月专项支出中列明了“尔德节”会礼租用的10辆公共汽车费用。赛莱菲耶派和格底目派一般都在清真寺做会礼，所以就没有这一部分支出。

 

4.特殊宗教节日和活动的支出。特殊宗教节日支出一般指“圣纪”、“阿舒拉日”等宗教节日，尤其念“圣纪”是格底目各清真寺每年都要举行的“尔麦里”活动，也是一年中规模较大、参加人数较多的宗教活动，所以念“圣纪”的支出是较大宗支出。例如2004年南关清真寺“圣纪”活动中支出33498.10元，这当中包括购买牛肉、面粉、清油、蔬菜、煤炭以及车费等项支出。

 

5.社会事务活动的支出。这项支出主要是指各大清真寺为处理各项社会事务或穆斯林教坊之间的事务而花费的支出。例如清真寺礼拜殿的竣工典礼支出，一个清真寺新聘阿洪时，相关的清真寺都去表示祝贺的“贺学”活动的支出，为穆斯林贫困地区的扶贫济困支出，特大自然灾害发生时的捐赠支出等。例如西津东路清真寺2007年的礼品支出为17936元，扶贫等项支出为1600元。还有在东南亚海啸发生，各清真寺纷纷向灾区伸出援助之手，捐款捐物，奉献爱心。

 

6.日常支出。这主要为维护清真寺的正常运转而支出的一系列费用，如水费、电费、暖气费、煤炭费、燃气费、办公费、修理费、通信费、伙食费等，有车的清真寺还有燃油费、汽车养护费用。例如和平清真大寺2007年12月的燃气费为4880元，电费为1755.13，水费906.4元，取暖费15424元，伙食费461.30元。

 

7.其他支出，包括一些随时发生而又不属于正常费用的支出，这项支出各清真寺都有。如2007年和平大寺其他支出为3037.90元，西津东路清真寺为7681.30元，西关大寺的杂费为11172.50元。

 

(二)清真寺支出结构比例分析

 

纵观各清真寺花钱的账目，给人印象深刻的是：一是不乱花钱；二是财务民主；三是有制度可循。

 

1.清真寺内部支出结构比例。清真寺内部支出结构比例指清真寺各项支出项目构成及这些支出项目在整体支出结构中所占比例。兰州市各清真寺支出的具体项目有些差异，但其基本的支出项目是相同的。例如兰州市西津东路清真寺2007年年度支出结构中，其各项支出的结构比例如下图所示。

 

 

2.各清真寺支出结构对比分析。兰州市各清真寺由于各自经济收入水平的不同，造成其具体支出项目和支出数额的差异，导致了各清真寺支出结构和比例的不同。以下是我们所选的三所清真寺2007年出结构比例对比分析。

 

 

从以上表中可以看到，三所清真寺的支出结构最大的不同之处是支出金额差异大，原因是西关清真寺支出中仅工程费和维修费就占总支出的86% ,可见重建支出在清真寺支出结构中占比重很大。而且重建造成清真寺债务，所以债务偿还支出也是支出结构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如果去除重建支出的因素，各清真寺主要支出项目结构及比例是差异不大，主要的支出项目都是工资、日常支出及办公费、社会事务支出、低值易耗品支出和其他支出，这些支出在总支出中的比例大小在各清真寺间也是相似的。

 

从以上分析中可以看出，清真寺支出体现节约、从紧原则。并且财务收支都是透明公开、民主决策的。这种风气值得弘扬。

 

三、收入与支出的平衡状况分析

 

收入与支出的平衡状况是评价一个清真寺经济状况优劣的关键因素，因为它可以看出一个清真寺的经济状况是否处于一个良性循环的状况。现就兰州市部分清真寺的全年收支平衡状况及斋月收支状况作一简要的分析。

 

(一)全年收支平衡状况分析

 

 

从上表中可以看出，在2007年度各清真寺结余的金额中，西津东路清真寺、西固清真寺以及和平清真寺的财务收支平衡状况较好，其中西津东路清真寺财务状况最好。从2006年年末结余状况与上年同期相比，可以看出西津东路清真寺增长幅度最大，处于良性循环的状态。而西固清真寺虽然年初结余金额较大，但由于全年超支169374.39元，导致本年结余比上年同比减少65 %，但仍处于收大于支的良性状况。

 

(二)斋月收支平衡状况分析。因为斋月是各清真寺一年中收入和支出都比较大的一个月，斋月的收支平衡状况对于年度的财务收支状况有较大的影响。而且因为其收支独立性较强，兰州市各清真寺在斋月结束时都将斋月的收支情况进行公布。以下是兰州市部分清真寺的收支平衡状况。

 

 

从上表中可以看出，斋月收入最多的清真寺为西关清真寺，最少的为东川拱北清真寺，前者收入为后者的3.6倍；斋月支出最多的清真寺为柏树巷中街清真寺，最少的为西津东路清真寺，前者支出为后者的4.3倍。各清真寺斋月收支相抵都有余额，该表说明各清真寺斋月收支平衡状况良好。

 

从以上对兰州市清真寺财务状况的分析中可以看出，各清真寺年度财务状况处于收支有余的良性平衡状况，收支结构也趋向合理化。笔者认为，出现清真寺财务良性循环状况的原因有二：其一，兰州市各清真寺积极响应国家“以寺养寺”的号召，努力改变了过去以宗教性收入为主的收入结构模式，出现了宗教性收入和经营性收入并重的情况，甚至许多清真寺的经营性收入超过宗教收入而成为其主要的收入来源；其二，随着兰州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广大穆斯林家庭的经济收入水平也不断提高，人们在充分享受国家改革开放带来的丰富的物质生活的同时，也越来越重视对精神文化生活的追求，而作为穆斯林精神文化生活的宗教信仰受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的重视，清真寺自愿性乜贴收入的不断提高，正是广大穆斯林追求精神文化生活的体现和表达。

 

结束语

 

清真寺寺院经济是清真寺发挥各项文化与社会职能的物质基础，也是我国信仰伊斯兰教各民族进行文化传承的重要经济保障，它曾在历史上对中国伊斯兰文化的发展起到重要作用，并将继续发挥其积极作用。由于我国将长期实行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五大宗教在我国社会必将长期存在下去，伊斯兰文化必将是我国社会主义多元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作为中国穆斯林民族社区文化中心的清真寺，也必将在构建多元文化和谐相处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中发挥其重要作用，而清真寺寺院经济更是清真寺发挥其各项社会文化功能的有力保障。清真寺寺院经济既能解决寺院的维修和宗教活动等的日常开支，又能对有困难的信教群众进行一定救助，既要维护群众宗教文化活动的正常开展，又要避免对群众的摊派，减轻了群众的负担。所以，加强对清真寺寺院经济的研究，使寺院经济逐步走上健康、规范、持续发展的道路，使其逐渐与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相适应，这不仅有利于加强伊斯兰文化建设，有利于“以寺养寺”政策的贯彻落实，也有利于发挥清真寺服务与协调的社会职能，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作出贡献。

 

同时，清真寺是穆斯林履行宗教功课的集体场所，这里人们每天见面五次，特别是每周聚礼日更是人多，人们不分穷富贵贱，遇事平等协商决定。许多经济人才、企业精英也到寺里礼拜。我们设想，若由有关方面和寺管会配合加以引导、鼓励，规定出经营方面和合理的权责利契约，依托能人、民营企业家们把民间分散的游资吸引出来，人股、合股、委托经营某些行业或产业，既能使资本所有者获利，又能增加清真寺收入来源，还能促进当地经济发展，是值得研究的新课题。

 

参考文献：

 

【1】张永庆，马平，刘天明.伊斯兰教与经济[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93.

 

载于《回族研究》，2008年第4期（总第72期）；转载请注明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