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中,教会听从上帝所传讲给她的声音,通过信心而进入上帝的国度,并且让教会的生命与此相配…无疑,教会确实宣告这个国度,并且因此在它次要的行动中承担着这个国度的信使;但是,这唯有教会首先去听从这个信息并且去顺服。教会要直面这个世界上被隐藏在体系中的恶,在表面合理经济结构隐藏下的剥夺,在国家制度中被合法化的不公义,种族的屠杀,在另一不知名小国中教会所受到逼迫,众多教会已经放弃了对于这个时代真正问题的思考,仅仅关注于自身组织的利益,而对真正的人默然时,这是教会在精神上的失败。这里不是让教会成为一个社会行动者,而是说教会必须知道自己作为基督的身体,在这个时代中如何做那最要紧的那一件事情。然而很遗憾,我们看到无数教会的权力被人所滥用,甚至有时教会成了恶棍和别有用心之人的防空洞,教会的纪律毫无爱和平安却成为个人权威和报私仇的工具,今日比比皆是模仿领袖派的牧师照片和空洞无物的话语流行坊间,供信徒膜拜,但却毫无恩典和福音,最终一些教会却成了软弱伤心者的刺。我们活在“当下”,是每时每刻都在上帝的临在中面对上帝的公义和爱,这个世界不是成为我所想要的那个世界,而是盼望上帝的国的降临。这个国度不是教会在这个世界所建立,但是,我们却依旧因着良心和上帝的诫命爱我们周围的人,特别是在患难中的孤儿寡妇。
教会的本质是作为福音的社群向外敞开。教会本身就是一套伦理,是这个世界接待陌生人的社群。[教会的开放性和纯正的福音并非非此即彼的替代关系,相反福音本身就是开放性的,接纳一切愿意追随耶稣基督,爱上帝和爱人的罪人,并且教会的决议都不是秘密化,官僚化和无错谬不可批评的而是行在光明中,能够经受公共讨论,神学上的质疑和不同的意见。这点限制了制度化教会趋向封闭性的可能,在福音中的开放意味着是实践福音的爱的伦理,这也挑战了中国传统影响教会强调个人内在修养和反思罪的封闭信仰。这种开放性也避免教会在教义和组织封闭的过程中形成的个人领袖崇拜和教会内部组织的腐败等问题.
诚然,教会在不同的处境中会有不同的行动。在一个失序的社会中,在一个颠倒公义的社会中,如在纳粹德国时,教会真正应当做的是持守福音,更多的人应当想朋霍费尔或索尔兄妹一样,为了对他人的怜悯和爱而施行公义;而不能如同德国国家教会那样依旧认为这些真正重要的问题,人的尊严只是一个神学问题,甚至遗憾基督竟然道成肉身在犹太人中!!!在这里,我希望让我们重温一位抵抗教会的神父德普(Delp)的话,他因为抵抗纳粹政权30多岁被处死,他这样说:
“我们所缺乏的巨大勇气,不是那种来自热血和年轻,或者不止息的活力的勇气,而是缺乏被圣灵所拥有以及我们领受到祝福的意识所赋予的那种勇气。因此,我们焦虑而奔跑不息。我们逃入到基督教的古迹之中,逃入到基督教过去的各个时代中—好像我们期待能够从过去获得答案和指导,仿佛我们没有被赋予指导末日为止的使命从而在每一天能够拥有真正的应许一样…”。
在今日,我们也需要再次思考和回到那个关键的问题上,教会的使命和盼望究竟在哪?制度性的教会不是参与政治的主体,而是聆听上帝的呼召,忠实传讲出来,制度性的教会在任何时代都有一个使命就是称为这个时代的守望者,良心的召唤者,基督的身体,却又要时刻警醒自己被权力和意识形态所裹挟,被大众所辖制,被利益所引诱。
正如沃格林在关于德国大学的演讲中,所讲到的,我们这个时代的失序,是人想成为上帝,让这个世界称为自己所想象的样子,这事一种灵性上的疾病。唯独对罪恶的诊断才能够让人意识到罪。他引用了以西结书33:7-9节,并且认为每一位传道人都应当每天抄写不断地提醒自己,教会是末世,这个失序时代的守望者。“人子啊,我照样立你作以色列家守望的人。所以你要听我口中的话,替我警戒他们。我对恶人说,恶人哪,你必要死。你以西结若不开口警戒恶人,使他离开所行的道,这恶人必死在罪孽之中,我却要向你讨他丧命的罪。倘若你警戒恶人转离所行的道,他仍不转离,他必死在罪孽之中,你却救自己脱离了罪。”
结尾
活在当下的人,我们都在尘世和来世的张力中。信仰不是让我们单纯的闭世修行,对他人的苦难和生命漠然,也不是让我们卷入到尘世的政治、经济的纷争中不能自拔;这个世界的经济、政治和娱乐都无法满足我们最深的渴求。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事物,民主制度、经济自由、彼此尊重、对于弱势者的帮助、对公义和平的热爱,却无法建成那永恒的上帝之国,也无法让真正的爱得以完全。这个世界上伤痛于爱不能完全常常是因为我们没有真正的平安和公义,即使是基督徒这群天路客也是如此,如奥古斯丁所说,“在这个世代所拥有的生活,并非是毫无一丝遗憾:生命是永恒的学校,在那里他们(基督徒)如同天路客一样使用着尘世的美善,却不会贪婪地紧握它们。”(《上帝之城》1.29)。因为我们盼望那真正的满足只有那唯一完美的君王和永恒国度中才能够实现。
來源: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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